璐娘就是SuperYvett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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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无处可逃》 Chapter 006 楼诚 | 原著背景 | 有肉 | 强强 | 伪背叛梗

_(:з」∠)_卧槽想修改一个错别字居然手抖点了删除……哭死了……



Chapter 006

 

做一个潜伏在敌方的多面间谍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?

简单的打个比方。你可以看到铁网底部一个破损的洞口,铁丝已经被挣扎开,洞口被撕扯得参差不齐。而从这里钻到另一头去,则满是高大的向天生长的狗尾巴草,完全地笼罩着脚下的这条路,而看不清前方是什么,除了脑袋上的空白的无云的天空,什么都无法知道。

 

向前继续走,因为在达到最终的胜利前,除了前路无路可去。

直到走到那个深渊之前,还是满怀信心和希望的。而到达了那个极限的边缘,方才知道命运的尽头就在此处,从而感到巨大而无边的恐惧黑暗。

而最最真切的东西,一是脚下的路,一是头上的天。最最相信的东西,一是眼睛所看,一是心里所想。路和天都是走不完的,看到的和想的也永远都不可能圆满。

有人找到了这个地方,他们发现了你,你“获救”了,离开了那个深渊的极限地方。

 

然而,你是不是真的得救了,却只有你自己知道。

 

懂得去抗争和超越,想要获得最终的胜利,这一切驱使着人的存活,就必须达到一个高水平的条件或者一直奋斗着不绝望,即使伪装着也要与之权衡。

所以人们偷偷地钻进了那个生锈的、破损的、无人注意的铁栏口,而且沿着高大的狗尾巴草一直走,不回头,直到迷失了方向,回不去原来的地方。

 

这是一条万劫不复的路。

 

但阿诚想,即使让他再选择一次——他也依然会弯下腰,坚定不移地钻过那个破损的铁栏。

 

 

 

 

“梁仲春的侄子?”

见明楼微微蹙起了眉头,阿诚便把那张有些泛黄破旧的照片递了过去:

“叫梁浦深,七年前去了苏联留学,前段时间刚刚回国,回来后直接被周佛海引荐去了76号。梁仲春是他叔父。”

“去了一个杀害他叔父的魔窟里工作,心态调整得还真不错。什么身份?”

“我查了一下,档案很干净。但我觉得此人绝对没明面上看得那么简单——梁仲春一死就突然回国,还进了76号。就算我们不怀疑,日本人也绝对会怀疑他。”

“嗯。”

将照片还给了阿诚,明楼将手套戴起来:

“走,去会会这个梁仲春的侄子。”

 

李士群的劫杀令虽然进行得悄无声息,但表面上的收尾工作还是要做的。而负责这一块的,恰恰就是这个他们两人都未曾与其见到一面的梁浦深。

从新政府开车到76号的时候,已经将近正午十二点。两个人到了办公大厅才得知梁浦深去参了一个临时召开的紧急会议,大概半个小时后才能结束。原本因为这将会是忙碌到都没个喘气时间的一天,现在却因为想见的人见不到而不得不无所事事地等待半个小时。

76号内部的味道让人觉得不舒服。阿诚便跟着明楼去了外面的小型林苑里等着。

 

这小林苑很受欢迎,有点像是个露天咖啡厅,至少这里有人会提供简单的茶与咖啡。在这高压作业下的魔窟中,一片清净的小林子变成了仅存的,能够好好缓上一口气的地方。阿诚找了个比较干净的位置为明楼拉开椅子,两个人一齐坐下。

这屁股还没捂热乎,阿诚便听到后背传来打火机滑轮子的声音,他后面背靠背坐着的一位女士忽然抽起烟来。烟味这么近直接熏进他的鼻腔,阿诚深深的咳嗽了一声,可是味道并没有散去。反而,越来越浓烈。

 

大概是因为等下会见的人与梁仲春有着关系,又或者是闻到这烟味有股熟悉的味道——阿诚不由得想起了这位已经死在日本人枪口下的同僚。

在认识梁仲春以前,他是非常反感烟味的。对烟味的敏感从而使他对吸烟的人也产生过不好的感觉,因为厌恶烟的味道,所以他根本没法主动去认识和接受。

 

梁仲春是吸烟的,但是他大多数时间抽的是水烟。梁仲春曾经告诉他,在南方地区很多的老一辈家里基本上都有一条水烟筒,每一个老人基本也都会抽水烟。阿诚想起梁仲春的手掌很厚,那个人的兜里经常揣着一把折叠的刀子和一个铁的打火机,为此他还曾经鄙夷地说老梁你这日子过得怎么跟个老头子似的。

梁仲春就咧嘴一乐,歪歪的牙齿露了出来,本是想让自己看起来一副高深的样子,但在阿诚眼里却有那么点滑稽。

 

水烟筒放在梁仲春办公桌的桌角处,很隐蔽,腿一挡就能完全挡住。衣架子上挂着一个装着褐色烟草的黑袋子,梁仲春叫它们“熟烟”。有时候烟瘾犯了或者76号又出了什么岔子,梁仲春就一个人蹲坐在办公厅二层阳台的台阶上抽烟,他拿着塑料瓶先往烟筒里灌了水,之后往烟筒中间的小烟嘴那里灌满了褐色的烟草,用打火机点燃它们。他低下头将嘴巴鼻子埋进了顶部烟筒的洞口中,深深地“咕噜”几声,烟草就在小烟嘴里蠢蠢欲动,最后冒出一阵烟。

 

阿诚以前没见过人抽水烟,看得也有趣,不由得多观察了一会儿,居然也就忘了自己有多厌恶那呛人的烟味。

 

选择性的情况在环境改变之后其实也有了变化。因为交际的原因,很多时候人们不得不去接受某些人的行为,即使自身再不喜欢。至少,当他选择了梁仲春作为一个合作对象,就应当接受他的一切。包括那一身的烟味,和那参差不齐的牙齿。

梁仲春还总是想把他也拉拢过来一起体验这销魂的滋味,阿诚坚决不干,一来是明楼不准他学抽烟,二来他自己也反感。到后来梁仲春都被他的顽固搞得无奈了,只得说“你看你,到底还是年轻!算了算了。”

照梁仲春的意思说,吸烟的人都有一段故事,而阿诚兄弟就是太年轻了身上没故事,所以才不爱吸烟。

 

说回来,每一个吸烟的人是不是都有故事,或者只是成瘾,其实都不重要。

虽然他直到现在依然不喜欢烟味,可是也没必要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了。烟味会散去,烟也总会有燃尽的时候。就像现在,他就算是不喜欢烟味,可是想再闻闻梁仲春身上那水烟的气味,也都闻不到了。

 

可活着的人,还是要活下去的。

 

“抱歉抱歉!实在是不好意思,让二位久等了!”

身后传来了男人略带喘息的声音,尽管透着浓浓的歉意,但依然给人沉稳的感觉。阿诚和明楼同时起身转过头去,看向来者。

 

梁浦深比照片中的样子看上去更年轻一些,如果资料属实,那么他应该比阿诚还要小将近两岁。据说这梁浦深的母亲是科班出身,大抵是家里潜移默化的影响,男人精气神到哪都全带着,腰杆直、身形正、皮鞋亮,搭配着那张相当出色的脸,看着就让人舒坦。

就算是年纪小,也绝对不会让人觉得心浮气盛。经历的风浪累计在一起就是底气,底气等身时就是霸气,阿诚第一眼看过去,就知道这身子骨有些消瘦却丝毫不给人羸弱之感的男人,绝对不简单。

 

“东条先生突然到访,抱歉,这会议我也是没预料到。这第一次见面就让二位等了这么半天,实在是太羞愧了。”

梁浦深余光看到阿诚面前的咖啡已经不怎么冒热气了,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内疚,便温声道:

“我再给二人换上两杯热茶,请稍等。”

阿诚看了眼明楼,后者宽慰地一笑,摆摆手:

“不必了,梁先生坐吧。东条先生也是新官上任,事情多,我们都理解的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梁浦深礼貌地笑了笑,转头命人再上一杯咖啡,拉开椅子,直接坐到了明楼与阿诚的中间。

热咖啡很快端了上来,氤氲热气袅袅上升,咖啡的醇香扩散开来,让人也不由得放松了一些紧绷的神经——至少,表面上是这样的。

梁浦深叹了口气,揉揉肩膀,无奈地开口:

“唉,这地方可真是忙的人太阳穴直疼。”

阿诚偏头看他:

“梁先生还不适应工作环境?”

“是啊,这比我在国外留学可累多了。我也没什么经验,就凭着一身蛮劲儿乱撞,这两天给我手下的人添了不少麻烦,哈哈哈。”

明楼不动声色地跟着笑笑,直言问道:

“梁先生既然知道国内正是战乱时期,怎么还选择在这时候回国来淌这趟混水呢?”

“这个啊。叔父去世,叔母家就剩下个孤儿寡母的,家里的人也不放心,就让我回国照应照应——说来,之前叔母她们一直都在受阿诚先生的照顾,叔父也经常和我提起你帮了他许多,我也要好好谢谢你才是。”

梁浦深突然转过身去,主动朝着阿诚伸出了手。后者微微弯了眼眸,象征性地同他握了下:

“同僚之间,这都是应该的,谈不上谢。”

 

梁浦深的手指尖很凉,凉到阿诚只是握上去的一瞬间就被冰了一下。他抽出手,却没料到梁浦深在收回手时朝着他的手心轻轻挠了一下,似是有意,又像是无意之举。

“叔母家的孩子现在正是发育期,胖了不少。”

梁浦深摸着下颏,喝了一口咖啡,话锋突然就转到了身边二人头上:

“说来,二位也都还没有成家吧?明先生也有三十多了吧,虽说现在是战乱时期,但是早点成个家,有个孩子也是一个念想。”

这话题一直都是明楼的禁忌,如今如果被外人这样提出,他也没有恼,只是微微摇头,笑开了:

“最近战况也不太好,哪还有时间处理自己的事情。待大国安稳,我们的小家才能得以太平。”

“说得好。”

梁浦深笑意渐深:

“我也是这样想的——倒不如说,我就一直觉得我是为战争而生的人,只可惜啊……”

 

他突然伸出了右手,挽起了衣袖,将一直戴着的黑皮手套摘了下去。

那雪白的袖口下,赫然出现了以冰冷金属为支撑的假支架——梁浦深的右手自手腕处就被截断,安上了义肢。明楼和阿诚都不由得微微一怔。

“一次意外,我失去了右手。不过这个支架还是很好用的,像这样——嗯,转动一下螺丝,就能简单地操作我的右手,缺点就是这手没有触觉,要好好控制力道才行。不然的话……”

他握住了还满满一杯的咖啡杯,左手轻轻转动了手腕处的螺丝。

刺耳的瓷器破裂声炸了开来,惊得阿诚身后的女士尖叫了一声跳了起来,慌忙地回头看过来。

梁浦深连忙道歉,命人过来收拾这流了一桌子的咖啡。

 

“呵呵,抱歉。”

梁浦深突然朝着阿诚扬了扬唇:

“大概是阿诚先生的注视让我太紧张了,刚刚本是想表演下我的控制力的。”

阿诚扯了下嘴角,愣是没笑出来。

“不过,梁先生真是不容易。如果是我失去了右手,恐怕就没有您这么乐观了。”

明楼突然开口,打断了二人间有些诡异的对视。这也使得梁浦深回望了过来:

“是的,刚开始的时候,我也很沮丧。不过很快我就开始庆幸起来——幸亏我不是一个钢琴家,我并没有失去全部。毕竟我还有左手,我还可以拥抱我的恋人。”

阿诚听着,不由得接了一句:

“您的恋人一定很幸运。”

“呵呵,也许吧。不过很可惜,我目前还是单身。”

梁浦深耸耸肩,却丝毫没有遗憾于这个现实。他饶有兴趣地望着阿诚,慢慢地摩挲着下颏:

 

“不过我也很享受单身。想想以后如果有了孩子,恋人对我的爱就要被第三个人夺去,我就觉得很不舒服。”

梁浦深的眼中很快浮现出了一丝阴冷:

“如果有一天,我的恋人不再看着我的眼睛而心跳紊乱,而我握着恋人的手就像握着我的右手一样毫无感觉,那真是太可怕了。所以啊……我觉得人生苦短,快乐的时光总是很轻易就过去了,要趁着年轻多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,不要在乎对错……”

话题的走向越来越让人觉得莫名其妙,阿诚与明楼同时对视了一眼,明楼微微摇头,示意他好好听下去就行,第一次见面,不要闹僵。

 

“所以,如果我遇到了值得我深爱的人,无论他是什么样的身份,什么样的背景,又或是什么样的立场,哪怕他已经先一步爱上了别人……”

梁浦深低低笑了一声:

 

“——我都会让他属于我。”

 

阿诚被那一声低到骨子里的笑激得头皮突然有些发麻。

 

“我甚至不在乎他和我是否会有孩子,他的一生只要有我就够了。试想一下,在这战乱的年代里,拥有一个视我为全世界,我也将他当做全世界的恋人,不去管什么战争结果,不去理会那些尔虞我诈,那可当真是美好啊。”

 

阿诚被梁浦深的一番话惊得一时间没回神,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缓缓开口:

“梁先生……这些话听起来有点疯狂啊。您真是个特别的人。”

“哈哈哈,特别吗?我就当做夸奖了。”

梁浦深笑得很实在,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阿诚的双眼,继而道:

“不过我觉得,将大把的时间花在‘怎么才能和别人一样’这种无聊的事情上的人才是奇怪呢。”

一向拥有着傲人口才的明诚,突然间有些不知要如何反驳了。

他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理,也只得笑笑,没再接话。

 

“梁先生,恕我直言。”

沉默了许久的明楼终于出了声,他抬头,目不斜视地望着梁浦深带笑的眼睛:

“早晚有一天,你也会变得和别人一样的。”

“不,我不会。与其被平庸的生活蹂躏,或者是死于疾病、战争。我倒是更希望死在恋人的怀里,哈哈哈哈……”

梁浦深笑得肩膀微微抖动了起来,只是才笑了两声,他突然就猛地收住了声音,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音:

 

“——这才是浪漫啊。”

 

明明听起来就像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开的玩笑话,但阿诚被那双漆黑到深不见底的双眸凝视着,突然间只觉得毛骨悚然。

长年累月的直觉告诉了他,这一番话,就是说给他听的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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